起因是近期在韩国掀起了一阵“臭虫恐慌”,几个月前在欧洲肆虐的臭虫蔓延到了首尔。韩国政府为此特别成立了“臭虫政府联合对策总部”,宣布从本月 13 日到 12 月 8 日为臭虫重点防治期,将对社会福利设施、学校宿舍、公共交通工具等高风险场所进行高温蒸汽消毒,喷洒药物消杀臭虫。
从六月巴黎时装周开始,法国多个公共场所都发现了臭虫。在人口密集场所,人们稍不留意就被臭虫咬得全身红肿。大约有 11%的法国家庭因为臭虫患上创伤应激综合征(PTSD),这些人自从被臭虫频繁叮咬以后,白天无法正常学习和工作,晚上睡不着觉,在公交上不敢坐座位,休息日不敢出门,更别提坐在电影院看电影了。这样一来,消费下降,经济也连带着下滑,无怪乎臭虫如此被关注。
不用担心,因为臭虫并不是外国专属,在国内同样有臭虫。在国内各大城市最易发现臭虫的地方就是学生宿舍、员工宿舍、监狱和一些卫生条件差的小旅馆。
臭虫泛滥也不是今年才发生的事,在十几年前,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就已经流行过了。只是随着社会化媒体的发达,这样的议题慢慢的变多地进入了公众视野,在全球范围引发讨论。
臭虫是一类起源非常古老的昆虫,它们的祖先曾与恐龙同时代。臭虫在分类上属于半翅目臭虫科,在它们身上有一对臭腺,在受惊后会释放出难闻的臭液,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臭虫科已知的种类超过 100 种,生活在除南极洲以外的各个大陆,它们的口器像一根针,吸取温血动物的血液为食,吸人血的主要是温带臭虫(Cimex lectularius)和热带臭虫(Cimex hemipterus)这两种。
温带臭虫遍布全球,热带臭虫主要分布于热带地区,在中国两种都有。在世界各地大流行的主要是温带臭虫,也就是本文所说的种类(以下简称臭虫)。
臭虫怕光,白天常藏在床板、床垫、墙壁和地板的缝隙以及家具的角落里,晚上趁人睡着出来吸血。被吸血时人们往往没有一点感觉,直到早上起来才会发现身上多了一些又红、又大、又圆的包,瘙痒的感觉会持续好几天。在臭虫非常饥饿时,白天也会出来吸血。
臭虫一生经历卵、若虫、成虫三个阶段,若虫从卵中孵化后就开始吸血,经历几次蜕皮羽化成虫,从卵到成虫仅需 6-8 周,一年可以繁殖三代以上。
雌性臭虫交配一次就可以终生产卵,一个繁殖周期可以产 200 多枚卵。臭虫卵像一颗白米粒,长度只有 1 毫米不到。刚孵化的若虫只有 1.5 毫米左右,此后蜕皮一次就长大一圈,经过 5 次蜕皮发育成虫。到了成虫阶段长度也只有 4-5 毫米。
在幼期,臭虫必须两三天就吸一次血,不然就会饿死。但是到了成虫阶段,臭虫就变得很耐饿。在低温和湿润环境,臭虫吸饱一次血可以管半年以上。臭虫的吸血量是蚊子的 7 倍,一次可以吸自己体重 1-2 倍的血,吸饱后就从扁平变得浑圆。所幸的是,臭虫并不会像蚊子一样传播疾病。
臭虫通常从 5 月开始活跃,8 月最多,10 月后慢慢地减少,冬季停止活动和产卵,在全年不低于 13℃ 的地方能全年活动。臭虫最适宜的繁殖温度是 28℃-33℃,湿度是 55%-60%。气候变暖对于臭虫来说显然是重大利好,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它们每年能活动和繁殖的时间大大增加。
相比于农村,伦敦、巴黎、纽约、多伦多、首尔这样的大城市更适宜臭虫的生存。因为大城市拥有更密集的人口——臭虫的食物来源。在历史悠远长久的老牌城市,常用木地板、地毯、木家具的老房子,老公共建筑和福利设施都为臭虫提供了更多样和便利的藏身之处。
大城市还拥有更多的学校、集体宿舍、养老院、图书馆、电影院、监狱等等人口更容易集中的场所,加之二手物品交易,也给臭虫提供了更多可乘之机。
此外,大城市发达的旅游业同样是臭虫传播的温床。臭虫也喜欢群居和“旅行”,可以随着衣物和行李传播,频繁的人员流动极易将臭虫由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在 2000 年悉尼奥运会后,悉尼几乎所有的酒店都能找到臭虫。
臭虫并不是近年才在欧美等国出现的,臭虫早已植根于亚欧大陆。早在 2000 多年前,古希腊的博物学家亚里士多德与意大利的博物学家普林尼就已经在著作中记录了这种潜伏在床上吸血的昆虫。
1730 年英国灭虫师约翰·索萨尔(John Southall)在出版了第一本臭虫防治专著《论臭虫》(A Treatise of Buggs),在插图中我们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臭虫的生活史。在中国古籍中少见对臭虫的描述,因为臭虫很容易与虱子、跳蚤等其他吸血昆虫相混淆,没有详细的描述和插图,很难考证具体种类。
英国灭虫师约翰·索萨尔(John Southall)1730 年出版的《论臭虫》(A Treatise of Buggs)中的插图,展示了臭虫的生活史。
1939 年,瑞士化学家保罗·米勒发现 DDT 可以能迅速杀死卫生和农业害虫,以此申请了专利。之后,DDT 在全球范围内被作为杀虫剂普遍的使用。人们将 DDT 称为“昆虫世界的”,它几乎一网打击了包括臭虫在内的一众困扰人类的昆虫,使得它们沉寂多年。
到了 1960 年代,美国的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卡森发现 DDT 对多种动物和环境都有着不可逆的毒害,并可在生物体内长期积累。她在《寂静的春天》一书里详述了这些发现,呼吁公众关注 DDT 的滥用问题。她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到了 1970 年代,多数国家明令禁止或限制生产和使用 DDT。
DDT 的禁用当然是好事,但是也带来新的“副作用”——那就是诸如蚊子、臭虫这样的卫生害虫又开始越来越多。
目前,在全球范围使用较多的臭虫杀虫剂,主要成分和灭蚊虫的差不多,大都是拟除虫菊酯类、有机磷类的化合物。但是现在,慢慢的变多的臭虫对这些成分产生了耐药性,也使得灭虫越来越难。
在18、19世纪,臭虫曾被欧洲上流社会视为下层阶级卫生条件低下的产物,因为臭虫很容易在廉价的旅馆和破旧的房屋中出现。
但实际上,在高档的酒店、富人家庭同样有可能出现臭虫。一旦臭虫在家里入住和大量繁殖,要想彻底根除并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它们个体小、繁殖速度快,家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又太多了。彻底清除臭虫的成本并不低,在法国,普普通通的家庭进行一次彻底臭虫消杀平均需要花费 866 欧元(约合人民币 6814 元)。
作为依赖人血生活的昆虫,臭虫的活动与人类活动紧密关联。在今年,疫情后日渐恢复的世界旅游业、欧美的极端高温天气,都加速了臭虫的繁殖和传播。
如果在家里或者宿舍里发现被臭虫咬了,第一时间就要采取一定的措施处理。有人要问了,怎么判断被臭虫咬了呢?
首先,臭虫在室内环境咬人的时间通常都是在晚上。如果你一觉睡醒发现在外面的手臂、脖子、腰部出现了一些直径超过半厘米、呈一列或者片状排列的圆形红包,能够感觉到明显的瘙痒感,那极大可能就是床上有臭虫。
在过去,人们常常将发现了臭虫的床板和床垫拿到太阳下暴晒,试图杀灭臭虫。但其实这种办法并不好。因为臭虫的致死温度是50℃,太阳暴晒难以迅速达到这个温度,在到这个温度之前,臭虫早已迅速扩散到其他没被侵害、温度更低的地方。
还有一个土办法是把床架和床板搬到室外用开水浇烫,这个办法倒是可行的,臭虫可以被烫死,但是在操作时要注意安全,避免烫伤。如果家里有电熨斗,也可以将电熨斗调至高温模式在床垫上移动,杀灭臭虫。
出远门回到家时,及时检查背包、行李箱和衣物,更换衣物之前不坐在沙发、床和布面坐垫上,衣物及时清理洗涤并且烘干,都能够尽可能的防止把臭虫带回家。
对于普通居民来说,防患于未然,定期打扫房间和换洗床上用品是十分必要的。在人员密集的社区,一旦臭虫暴发,整个社区的所有住宅都有受侵害的风险。
如果臭虫规模达到某些特定的程度,防治是十分艰难的,必须找专门的杀虫公司来做全面清除。对于相关的政府部门、社区管理单位和科研单位,可以吸取他国经验,及时监测臭虫动态,开展相关的研究和预防工作。臭虫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们,人类与臭虫的对决将是一场持久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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